貴婦櫻兒邀我到她家喝下午茶。她事先聲明:「我請女管家阿美去載妳,她很熱情,不過,請包涵一下,她實在有點……囉嗦。」
我搭上了阿美的車。阿美十分健談,講話很快,可以從電視節目一路聊到政治。我剛開完一個有點麻煩的會,頭有點痛,她連珠炮般的說話,使我的腦袋更有發脹的感覺。於是我請她:「可以打開收音機嗎?我想要聽一下廣播節目。」
管家囉嗦又沒自覺 我知道有些人是很難忍耐兩個人近距離相處,卻又不說話。她會覺得自己待客不周。收音機流洩出來的聲音或者可以填滿她的不安。但我錯了,收音機裡頭如果講到煮紅豆湯,她會教我如何煮才會好喝;收音機裡女主持人的身世背景,她也如數家珍……。櫻兒家在陽明山,到那兒至少有個把鐘頭的車程,我的耳朵已經快要爆炸了。 從她和櫻兒的對話,我也觀察出櫻兒覺得她「囉嗦」的原因。比如,櫻兒問她:「妳有看到我的小化妝包嗎?昨天我帶出去的黑色的那個?」 她馬上應答:「沒,妳沒交給我哦。」「沒有,我沒有看到。」「妳昨天有帶出去嗎?」「妳沒交給我我不知道。」以上4句類似的話,她劈哩啪啦著講,好像要馬上劃清界線,撇清責任似的。我聽見櫻兒深呼吸一口氣說:「我,只是問一下而已。沒看到沒關係啊。」 這位女管家的問題,其實是每個「很囉嗦又不自覺」者的問題:一,她很希望分享,但沒有感覺對方當時是否想聽她說話。二,她很怕相處時沒有人說話。三,同一件事,重複講了3、4句同樣的話強調她的看法。四,她說話太快。太快,別人就無法插嘴,無法對談。 能一句話說完,就別說第二次,別人反而聽得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