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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網海情隱《五十五》昨日重現
作者: 深谷幽蘭 日期: 2005.10.15  天氣:  心情:



網海情隱《五十五》昨日重現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到屋內,亮透中偶爾帶些許刺眼,陣陣的微風吹來,翻掀起的簾子像播放幻燈片一般晃動,在米黃簾子上形成特殊的圖騰。

屋內的男主人正在工作台邊認真的比畫一團模糊的土塊,試圖將它塑造成他心中想要的形象。女主人則在屋後花園裡照顧她辛勤培育的小菊花,偶而低頭聞聞花的香氣,偶而抬頭看看如棉絮般的浮雲。籬笆外邊枝頭鳥兒嘰啾作響,微風中飄送陣陣花香,和諧的氣氛形成如童話故事般的畫面。

『老公!快來看!我培育出新的品種了!』女主人發現花叢中有不同其他色澤的花朵,興奮的手舞足蹈。

從屋內匆匆趕出來的男主人皺起眉頭,為的卻不是女主人的花兒。『小心小心!老婆啊~!你的肚子裡現在可是有小BABY的,要讓他提早出來跟我們見面嗎?』

『啊~對不起,我…我忘了。嗯~~我會注意的,別罵我喔!』

女主人吐了吐舌頭,雖然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仍像小女孩般的撒嬌。男主人被女主人的溫柔融化,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捏,手上還沒來得及清洗的泥土就在女主人的臉上留下一塊淺褐色的痕跡。

男主人趕忙用身上的工作服幫女主人擦拭,相覷的瞬間兩人都笑了,前彎後仰,笑聲傳遍了整個花園,幸福滿溢出整個玻璃屋。

『老公,我最近常常覺得好容易累,肚子常常悶痛,不知道是怎麼了?』

『是不是懷孕初期的關係?那….為了妳跟寶寶,找個時間上醫院好好的檢查一下好了。』男主人疼惜的凝視著懷中的妻子,女主人也溫順的點點頭,他是幸福的,她是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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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太,妳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cancer,肝癌。』

醫師用一貫嚴肅的口氣陳述著報告內容,幾張單薄紙張上的消息讓夫妻兩人震驚,在醫師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還有多少的希望。

男主人鎮定的詢問著:『醫師,治癒的機會有多少呢?我們要怎麼配合呢?你一定要救救我太太啊!』想要假裝鎮定的男主人依然掩不住慌張的神情,用極盡哀求的口氣懇求著。

『肝出現問題是最麻煩的,通常初期是沒有什麼感覺的,有感覺的時候幾乎已經很嚴重了。唐先生,妳太太的cancer是末期了,最多僅剩三個月的生命了。』醫生的態度凝重,重的讓夫妻兩人呆坐在診療室再也站不起來。

為了盡可能延續生命,男主人接受院方的安排讓女主人接受一連串的治療。化療的痛苦總讓女主人在每每療程告個斷落後頻頻作嘔,但是最最最讓她難以承受的,是她必須拿掉肚子裡的孩子,那個稍稍成型的胚胎。

『老公,對不起,不能為你生一個寶寶….』

在病床上的女主人虛弱的說著,心早碎了,眼眶含著淚。而男主人只能疼惜著心愛的妻,在女主人僅剩的歲月裡強顏歡笑,然後在她昏迷的時刻暗自啜泣。

日復一日,女主人清醒的時間越發減少,變多的卻是腹水,排除不了的腹水讓原本平坦的肚子越來越大,活像快撐爆的氣球。相對諷刺的是身軀卻不成比例的越來越消瘦,生命如微風中的殘燭般忽明忽滅,最後在醫師們急救無效的情形下消失殆盡,灰飛湮滅。

事隔多年,如果曾有人問起男主人有關他妻的種種,他總是說:『我永難遺忘我的妻最後是死在我的懷裡,蒼白的臉龐有淚水的痕跡。』然後輕嘆一口氣。

*********************************************************************

『香玫….不..不要走..不要走….』唐雲又再次夢到香玫,然後在空中試圖捕住妻即將遠離的影。

好一段時間不再夢到他的妻,撫平傷痕畢竟不容易。今夜又再次夢到香玫,不同於以往的,夢中的妻臉色緋紅,在她最鍾愛的花圃中漫舞,不再以最後蒼白的容顏與他相見。

『咦?錯覺嗎?』唐雲揉了揉眼睛,舞中的香玫卻在轉身後幻化成青青,一個長相不同於她,氣質卻與她相仿的女人,重疊的身影忽遠忽近,如花中精靈。

望著窗外發呆的唐雲真正清醒是在一陣陣的輕喚中。『唐雲,唐雲?你…在想些什麼?傷還痛嗎?』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青青秀麗的臉龐,正皺著眉頭滿臉疑問的看著他。

唐雲看看眼前的青青,再回想昨夜夢中那個重疊的花仙子,不禁會心一笑,或許她已經明瞭香玫的心意了。

傷口還疼,心卻是暖的。發燙的心已誓,他將用醞釀許久如深藏地底下溶漿般炙熱的愛讓青青滿足,幸福如夢中精靈漫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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