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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收帳員(2)-一個人的曖昧
作者: Bluer SKY	日期: 2007.05.15　　天氣: 　心情:

-謊言，有時比要爲它編謊的事實本身，更令人難以接受-

之後在小P店裡，常會遇到臭皮。
小P沒刻意介紹我們認識，我們就自然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而關於名字的那檔子事，臭皮就像得了失憶症一樣，當做完全沒發生過，他跟著小P叫我小雷。我儘管納悶，但看他一付「正常」樣，我也壓住自己的好奇，免得他又發癲。
不過我也是遵循著一般對新認識朋友的規則，對臭皮的過去，做了一番不著痕跡的打探。
沒有相同或重疊的部份，我確定。
對我心中的謎，我找不出痕跡。算了，我只能放棄。
這年頭，想要找個願意聽你把話說完的人，並不容易。跟臭皮之間，至少我們說著相同的語言。對事情的看法，儘管不盡相同，但在爭論之間，總也可以啟發不同的角度跟思維。
我討厭自以為是的男人，但跟臭皮講話是件愉快的事，他會認真的聽完，然後用反問問題的方式，讓我思考自己的衝突根矛盾。他從不會直接否定，或者強迫移植他的想法。所以漸漸我們的談話模式，會變成我們各據一方，發呆似地思索著對方丟出來的問題，然後在認同了對方的觀點時，給對方一個理解的微笑。
我習慣著這樣的方式，那是一種令人非常舒適的經驗。所以也沒去深究，爲什麼我總是在休假時，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臭皮？想跟他講話，想聽他說話。
對於他屢戰屢敗的情史，我沒什麼特別的評論，不過對於一些他的選定的對象，倒是有些邏輯。
臭皮追求的女生有些共通性：直長髮、不見得沉魚落雁，但是氣質都不錯，溫柔、細聲細氣。不過，納悶的就是，臭皮的感情壽命都不超過兩星期。他總是鎖定目標，追求，然後在兩星期裡終結。這就是我說：像在趕進度似的。
我並不清楚這些過程的細節，也沒問過原因，總覺得即使再熟，如果他不說，我就不該窺人隱私。
但我的小人之心也不免暗自懷疑，臭皮是不是所謂的情場浪子？在朋友面前是一回事，追女人時又是另一張面孔，到手就甩？
直到見識過一次臭皮在小P店門口，被我紀錄裡登記第十號的女孩掌摑的戲碼。
那天，我跟小P急急地從窗戶縮回頭，在臭皮進門之前，裝得若無其事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看書，臭皮進門攤進椅子裡。
「我沒碰她！」半晌，臭皮毫無對象地冒出這句話。
「每一個，我都沒碰！我沒那麼缺德！」
我看看小P，小P坐過來，小P用眼神示意，似乎要我發問。
「那你到底在幹嘛？」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婉轉的問法。
「哼！」臭皮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像是笑聲的聲音，然後閉起眼睛。
「第幾個了？」「六六大順哪！」小P說。嘎！小P也有紀錄！
「小P想紀錄我到底會被虐待幾次！」臭皮的眼睛沒有睜開，臉上的表情老了十歲。
「還是沒找到！」臭皮低聲地說。這次我眼裡的問號丟到小P身上，
「要說嗎？」小P詢問著臭皮。臭皮沒抬頭，輕輕點了頭。我的眼光在這兩個人身上來回搜尋。
「臭皮相信他前世負了一個女人，弄到她丟命，這輩子他必須找到她贖罪！」我愣了半秒，真爛的理由！
小P捉狹地笑著，臭皮仍是一臉疲憊，擠出一個同等疲憊的冷笑。這時有客人進來，小P起來招呼客人。
我盯著臭皮，他慢慢睜開眼，看著我，
「你相信前世嗎？」這下，我真的啞了。
在腦子一陣子只有相信？不相信？前世？今生？幾個字跟問號亂飛過後，我找回自己的聲音。
「如果這能讓你對你的行為，找到平衡、或者心安理得的話，那你就自己相信吧！」
我知道臭皮喜歡的女生的條件，我都沒有，任何一個條件在我身上都找不到。我心裡清楚，我根本不是他的菜。但是，在那瞬間，我一股火氣突然沒來由地冒上來。對於他用前世這樣的說法，來爲他的行為開脫，實在很難令人忍受！我賭氣地瞪著他。
臭皮的眼睛不大，他有時會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眼神呈現出一種沒有焦點的茫然狀況；他在盯著電腦時，會有很多捉狎的表情，彷彿有很多爆笑劇在螢幕上演似的；講話時很有神采，尤其我們在某些事情上有異議時；當他聽我講著自己的道理時，又有一種專注。
但這時的臭皮，他的眼神除了平靜外，透出一種我全然陌生的情緒：悲傷。
一種我無法承受的壓力席捲而來，於是我背起背包，隱忍著暴力的衝動，帶著走在情緒懸崖邊的感覺，走出小P的店。

我發現，我喜歡臭皮，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Do I Have To?

                              I don't care what you've said and I mean it
                              I don't care what you've shared, 'cause I've seen it
                              Who's to judge if you're wrong? This is a bad time
                              Just as long as you break his heart and not mine
                              Tell him you're a liar, tell him I'm a saint
                              Say it's much too early or just too late
                              Tell him that you're weak, beg him to be strong
                              Say you're very sorry but you were wrong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It's a fatal mistake and you know it that you're dying to make
                              You'll pay for it
                              It's already too late, go on admit it
                              Tell him it's a problem, tell him it's too hard
                              Say you phoned your best friend and Scotland Yard
                              Swear that there'll be murder, tell him that I'm ill
                              Say you know it's blackmail, but that don't kill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Do I have to? Don't say that I need to love you

                              I know what you've said about me
                              I heard but do I have to plead?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Do I have to? Don't say
                              Do I need to love you?
                              Do I have to? Don't say that I need to love you

（音樂取自1995年發行，Pet Shop Boys/Alternative專輯，如有侵權，煩請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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