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爸和哥哥們回家鄉掃墓,週日一早出發先去二嫂娘家接了姪兒.二哥說慎終追遠一定要讓孫輩去認一下祖墳..
往后他們才能傳承,二哥和我說好了,當他退休要回家鄉守著老家安養晚年.我說算我一票,我當你煮飯婆.
不過你要把身子養好不要臥病在床,不然會勞累我不小的年紀...> <.,小學是這樣過日子,當阿媽身子跌了那一跤開始,那些年都是躺在床上.放學後,除了幫阿母務農季節忙碌外.放假日子我都要守在她的床附近..
隨時等著.煮飯.,換衣,洗單,處理日常她的大小事,那時阿媽最喜歡吃我煮的冬粉湯,呼嚕呼嚕沒有牙的她直說好吃.總是一碗又一碗,在初期她意識還清楚時,我也會跟阿媽報告學校大小事件..
一直到堤防夕陽更紅了,當她安靜歇息時,我又忙著點香開神明燈,再料理後院免子,鴿子,羊..家禽...
早上上學,直到放學後我便都待在家裏了...
和阿媽共同的記憶再推更前面時,幼稚園到小學低年級時,我都陪著她帶針線盒到處鑽訪喪家.
依著門縫看著大人們忙進忙出,怖置靈堂.看著出外親人回家奔喪.一路跪拜淒泣..道士的吹螺聲.焚燒冥紙隨風四處飄散.來來往住人群時而熱烘烘..時而又靜悄悄,而阿媽一針針安靜補布縫線,我的工作是幫七十多歲阿媽穿針引線.折她完成的孝服.偶而又繞到廳堂穿望白布下躺著的往身者,那時還沒有冰櫃.我都可以看見杝的布鞋.思緒不停想著...杝會不會起來..人走了到底是會飛到那裏去?頭七時跟著大人去看灰渣看杝有沒有回來過..
在家也會想到死亡的事,也怕自己死若還有一口氣在被釘在棺材裏,我要怎麼辦,還有肉體被駸蝕還會有痛嗎?.那時甘仔店都會放錄影帶.殭屍片之類的..校園裏也流傳著離我家600公尺後小丘陵有鬼火..
但不管怎麼傳我還是要跟阿媽出門辦事,只要入棺或著衣我都躲著不敢看..當然那時大人也不淮小孩再去鑽大廳.
出殯的日子整村可熱鬧,務農的家也會放下農事去幫忙,全村運動.陣頭排長長的我大伯是穿梭在間忙進忙出,道士,孝女白琴..儀樂隊.耍雜技.電子花車.各式擺陣頭.一路走的長長的..
小孩們全跟上前去.用跑的追的..去看表演,一直跟到墳場,除了一些大人沒有小孩會踏入那禁地..
這個禁地當我還在唸書時,每年4/5日會回來陪長輩拎著鐮刀找墳.那時也陪著大伯一起除草..
而現在我陪著二位哥哥和姪兒,除著大伯的墳草,今年我回來了整整十二年.在我訂婚那年大伯在自己床上心臟病發安靜走了.從來都沒有病史的他這麼意外,這是我第一次來祭他的墳.
小時陪他掃完墓.回家吃春捲時.他都會料理三司捲.分享給左右鄰居.我會蹲在地上看他灌肉腸子.
在村子裏他可是一個樂好義的大伯.不管出門在外回家鄉都會送禮給左右鄰居.也會扲一包包家鄉名產回三重送他工廠朋友..
再次爬到小丘陵後山.轉眼也12年了.原本稱之為小丘陵的地放眼望去全是平坦,兒時記憶中的大樹全都不在了
他的墳經了這些年碑上的刻名沒有褪色跟我的記憶一樣猶新.二哥說奇怪去年破損的土地公,今年被別人修好了補上了新水泥.原本長的高大的灌木今年也不見痕跡.今年最輕鬆.笑說汗沒有流得往年多...
我們一行四人掃了三個祖墳.回程看到的都是生面孔.年輕人.記憶裏熟悉鄰人聽說一個個都躺在這了.[:(].
阿媽的聽說已經撿骨了在靈骨塔那..午飯過後.我和二哥及姪兒先行離開家北上前去..
小小靈骨塔.不高才三層樓建在農地裏,由田路驅車車道入太擠.二哥把車停遠些,我們扲了水果走了些路..
全是滿滿的人頭鑽來鑽去.祭拜區搭棚架一頂頂,大型圓折桌一排排.
大廳裏人手一柱香,原本我想上去探阿媽箱架區.二哥要我免了,說我一定上不去的,小小樓梯擠爆人又頂著香.
我們只好在桌上放上祭品,我又走到田裏一遭,看著景然有序的土墳..望著三樓塔區心裏大聲唸著,..
阿媽..我是**..您最愛差遣小跟班..鄰居都會聽見您拉著嗓叫我..叫我回家..
我回家了,,我回家了,換我在叫您....我在叫您...您聽見了吧..有沒有看到我,..
阿媽..阿媽..我一遍又一遍心裏用力叫..打開記憶... [X-(]
我.真的寫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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