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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可是，口試。
作者: 露的下午	日期: 2011.07.12　　天氣: 　心情:

偶記前日--可是，口試。

我這一生大概再也不會進到那殿堂，完成沒有完成的口試。
剩下的口試只是在社會上，或著在面對伴侶的長輩交叉詰問上了。

我沒有後悔，但是它是各失敗的印記，除了在我心裡，也在每一次流淚時，掉在紙上，把筆墨渲染開的大小暈點。
每次都流淚都不是與那沒有的口試直接有關，而是扯七拉八的怪罪自己當時的個性與遭遇。

可是，父親他老人在意的很，他老認為就那兩學分，對，就那兩學分在他心裡作怪，他常常說到我某件事作得好極了，下一句又是--可是就那兩學分...。

我能對他反擊或義正詞嚴地說，爸～～那學位不是我想要的嗎?　
那可能引發的討論不只一點點。
人身就那麼丁點大，人生就這麼些許長度，往前看或許沒有辦法那麼熱血，但也是得必須走（對，妳給我走）。心態介於強硬又不強硬，柔軟又不柔軟的口上。雖煩惱自己心性上的不上不下，也是得走下去。

只是耆艾如父，他的遺憾逐漸成為另一種印記，變成我心中的check list，諸如，沒有結婚，氣色不好，那兩學分，以及尚未底定的滴滴漣漪。父親十多年來，生了很多種大病，他已經沒有力氣對我生大氣，但有時會突來一筆，遠目悠長地說些感歎詞結尾的話。
而我也是覺得心疼他感嘆女兒的成分，大過於責怪自己的不成器。

前幾天從母親梳妝檯抽屜裡翻到一個盒子，裡面放著逾九高齡外公外婆的大頭照，另一袋則是父親母親這二三十年來拍過的大頭照，我懂得母親未說出口的準備。但我惶然了解了生死，原來不是害怕自己的死，而是至親的那條路。

我們喚不回光陰。他們大頭照好像變了魔術，目光不再炯炯有神，頭髮看來不再那麼蓬鬆堅韌，反如細羽。爸化療那年照片好削瘦，母親割過雙眼皮掉了下來。

可是，可是什麼？爸，你就別再說兩學分了。人生的學分反正多到數不清......

有句老諺說: A lesson is repeated until learned.
讓它走，何如?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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