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刀割, 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凌晨4點,當哥哥們把你送回家門, 救護人員說 "現在是四點零二分,那就算四點了, 我們對時"
盯著他的嘴形說著這樣的話語, 耳裏傳來清楚的字句, 郤我郤恍惚的無法組織它所代表的意義?
直到針管由你手臂上摘除的那一刻, 我才驚覺著, 親愛的爸爸...你的生命旅程就停留在20101226的凌晨四點.
今天才懂的民間習俗, 兒子幫父親換上衣服, 而幫父親穿上襪子鞋子的, 是女兒該做的
哥哥們幫你換上了衣服之後, 禮儀師指揮著我和姐姐幫你穿上襪子與鞋子, 我用顫抖不停的雙手
觸摸著你尚存微溫的腳, 活著的我與沒了氣息的你, 我不該有的冰冷, 與由熱溫郤漸漸冰冷的你,
是多大的諷刺? 我冰冷的雙手總有溫熱的時候, 而你的呢? 我親愛的爸爸?
在你入院的這段期間裏, 抽空的看了"父後七日"這本書, 潛意識裏也許是為無助的心情找一個出口,
郤在真正來臨時才發現, 並不像書裏形容的那般詼諧, 即使在你跌倒之後到躺在病床的這366 天時日裏,
我們已作好準備, 而我郤無法因反覆練習而避免讓悲傷情緒漫延.
香爐裏裊裊的煙霧, 在寒冷的氣溫裏冉冉上升, 模糊了你的相片, 模糊了我的視線.
井然有序的儀式順利的進行著,午餐, 晚餐並不會因為失去了你而改變,
親戚鄰居穿梭在我與家人之間,手機鈴聲並沒有因此而斷訊, 在法會嘈雜的聲浪中,
我用幾近沙啞的嗓子,費力接聽著公司打來的電話, 世界依然如此熱切的轉動.
看著你安靜的躺在那裏, 神情安詳, 塵世彷彿已離你遠去, 在安撫媽媽情緒的同時,
期盼著你放下繫絆, 朝天堂輕盈的飛去, 而我, 對你而言, 也許就只是俗世裏的一段塵緣
頂著寒冽的夜風, 在道士的指揮下, 我們像聽話的孩子, 雙手合十與反覆跪下, 只為能求得你順利消遙升天
沒有你的第一個夜晚, 嚴冬氣候更加明顯
室外氣溫 ..... 1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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